1.经济结构
虽然经济要素并非古希腊人所认为的独立影响因子,但他们并没有忽视经济在政治生活决策中的重要性。前5世纪左右,经济实力成为权力的基本象征,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经济活动对政治的影响,他们意识到经济活动直接或间接地与政治家们关注的问题相关,如岁人来源、战争与和平、领土保护、进出口和立法等。
农业是希腊多样化经济中最广泛,也是对自由和非自由劳动力需求最密集的活动,它是希腊社会精英财富的基础,构成了经济发展的根基。因此,希腊世界盛行的多元农业经济,刺激了经济的活跃,保证了经济发展的活力。农业经济不仅有农作物的种植,如谷物、橄榄、豆科植物等,还有在那些不适合传统种植农业的土地上开展的畜牧业。小亚细亚的克拉佐梅纳伊人在获得橄榄收成后储存盈余用来筹集资金购买其他谷物,以应对可能到来的旱灾。①同时,多样的饮食结构推动了农业经济的多元化实践。在可观的经济利益驱使下,农业经济始终保持着一定的张力,是奴隶制经济强势发展的缩影。
但一个不可忽略的现实是,在许多城邦,一些公民根本没有土地,相当大比例的雅典人只拥有小块土地或根本没有,这也就表明大多数人将从事非农业的生产活动。非农职业的集中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经济活动的多样性和城邦经济中个人的专业化,非农职业主要包括手工业者、铸造业者。随着这部分职业产出商品的流通及销售,市场便在相对固定的交易模式中形成,市场通过进口、流通产品来满足人们的需求和欲望。①总而言之,这时期的希腊世界是一种以传统农业为主导,工商业并行的共生经济,且呈现出两极化的发展态势。加之几次战争的推动,财富积累加快,奴隶劳动力开始广泛向各行各业渗透,促进了奴隶制度的繁荣。
2.政治基础
古典时代的大部分政治局面并非时代特有,在希腊早期的历史中即已初露端倪,如古典时代城市中的暴政、王权等问题,早在古风时代即已出现;那些在集市上交易的人,也就是寡头政治中受到限制的公民团体。②古典时代是民主概念持续深化和古代民主发展的顶峰,人们对国家应该如何治理,国家和个人应该如何行事展开了严肃的思考和讨论。波斯人的猛攻激发了保卫希腊的集体反应,以雅典为首的几十个城邦组成了提洛联盟(Delian League),持续展开与波斯的斗争,波斯战争后斯巴达人退人伯罗奔尼撒半岛,雅典人成为联盟的执牛耳者,民主制度进一步成熟和完善,逐步走向雅典帝国的进阶之路。
古典世界以雅典城邦的政治发展最具代表。梭伦在雅典留下的政治遗产是精英阶层之间持续的政治竞争,及周期性地对宪法规则的突破和重构。在梭伦民主改革的基础上,克里斯提尼(Kleisthenes)联合平民推翻了贵族统治当选为执政官(Archon),持续深化的改革使雅典的政治生活进一步民主化,几乎为完全的民主扫清了道路。他首倡组建的五百人议会的职责是向选民们提供各种施政的可能性和法案。民主意味着政治风向和口吻因人而异,提议的法案面临各种结果,被通过、驳回或者发还议会重新修订皆有可能,且议会选举实行抽签选举、轮流治理的原则。同时,议会严格的配额制度规定雅典人在新议会中任职不得超过两年,确保了更多雅典人与国家运行的密切联系。到前501年议会掌权时,仍主张人民的至高无上,即便是议会这样具有代表性的机构也只是人民的顾问。而民主取决于这样一种坚持,即获得正确答案的最佳途径应该是在公民大会上讨论,并遵循在场多数人的决定,而不是简单地通过一位统治者或一小群人的辩论来决定,否则这样的民主就存在隐患。地方官员的无能和迅速形成的全民参与精神是确保议会成为雅典最重要国家政治机构的两个重要因素。①
在一系列改革后,雅典的主要矛盾从平民与贵族阶层的长期矛盾转向奴隶与奴隶主的矛盾,标志着雅典奴隶制民主制度的高度发展。民主制度的成熟也在不经意间丰富了教育的特性,增添了教育的理想化追求。民主化发展的雅典教育意味着只有那些具备足够特权的阶层才能够享受休闲,即所谓的精英特权。雅典在建立一种完全民主政体的同时,各方面的发展都不可避免地镌刻上了民主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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