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一个早晨,风和曰丽,空气清新,明媚的阳光暖暖地照耀着大地,阿尔卑斯山下的一个小山村,仿佛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显得温婉迷人。这个名叫梅恩菲尔德的小山村,有着大片碧绿的田野,草木茂盛,流水潺潺,风景十分优美。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蜿蜒地穿过整个村庄,缓缓地通向远处的奥西姆高山牧场。站在山顶上极目远眺,村庄便掩映在巍峨的群山之间,其间透出的星星点点,便是那烂漫的山花。它们在大地上自由地开放,从容而不散漫,芬芳而不俗气。
通往奥西姆高山牧场的半山腰,有一个叫“瑞夫里’’的小村。那里的村民们,不会为了生计而过于奔波劳碌,但也并非整日里无所事事。他们习惯了安稳而恬淡的生活。由于村庄并不大,往往谁家有什么事,整个村的人都知道了,大家常常为一件小事议论纷纷,见仁见智,虽然这件事情也许与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当迪蒂姨妈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急匆匆地穿过村子时,几乎所有看到她们的人都投来了关注的目光,纷纷向她们打招呼。“你好,迪蒂!”“你们这是去哪儿呀,迪蒂?…‘好久不见了哈!”迪蒂姨妈一面尽可能地应付大家的寒暄和简要地回答问题,一面继续拉着小女孩马不停蹄地往前赶路。
小女孩明显走累了,几乎是被迪蒂姨妈拽着前进的。在六月阳光的烘烤下,加上之前不知已经走了多少路,小女孩的脸颊热得通红,在太阳底下亮闪闪的。奇怪的是,天气明明很热,她整个人却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厚厚的棉外套里面不知道穿了几件衣服,脖子上还绕着大红围巾,只露出大半张脸,脚上穿的是一双笨重的棕色登山靴。这副打扮,使小女孩看起来圆鼓鼓地像个大球。这会儿她正冒着酷暑吃力地走在山路上,呼呼地喘着粗气。她看起来五六岁,一双乌黑的眼睛水灵灵的,可这会儿她正一门心思地和脚下的路以及这大热的天气做着斗争,无暇理会路人的眼光和招呼。
很快,她们就走到了村子的尽头,这儿只散落着零星的几户人家。这时,从一间屋子的窗户里传来一个声音:“迪蒂,你这是去哪儿呀?你要是还要往前,那我就和你一道走Ⅱ严.”迪蒂姨妈认得这个声音,便停下了脚步,但她没有作答,只是问身边的小女孩:“海蒂,你累了吧?”“嗯,嗯。”小女孩为终于能暂时停下脚步而松了一口气,“我好热,嗓子都快冒烟了!”她说着,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哦,不!亲爱的,你得赶紧起来,我们马上就到山顶了,再坚持一下吧,宝贝。”迪蒂姨妈一面催着,一面把海蒂从地上拉起来。
这时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看起来很和蔼,于是她们便一起上路。两个大人在前面边走边聊些瑞夫里近来发生的琐事。海蒂跟在后面,由于放慢了脚步,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气喘吁吁了,间或还可以看看四周的风景。
胖女人和迪蒂姨妈很快就聊到了这个小姑娘,当她听说迪蒂的决定时,不禁睁大了眼睛,一会儿看看迪蒂,一会儿又看看海蒂,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哦,迪蒂,我没有听错吧?你真的打算把这个孩子送到高山牧场上的奥西姆大叔那里,你没有搞错吧?”“是呀。”迪蒂平静地回答,她早就知道任何人听了这件事都会有这样的反应,但她已经决定了。
“可怜的孩子!”胖女人怜悯地说,“她是你姐姐留下的孩子啊,还那么小,就成了孤儿,如今连你都不要她了,她可怎么办哦?”“是呀,”迪蒂回答说,“所以我要把她带到她爷爷那里,由他来抚养。”“可是我敢打赌,奥西姆大叔一定会把这孩子撵出来的,天知道那怪老头会怎么对她。迪蒂,我真搞不懂,你怎么会想到把孩子交给他呢?”小海蒂跟在两人的后面,边走边听大人们的谈话。对于什么高山牧场、奥西姆大叔,她一点概念都没有。她甚至不知道迪蒂姨妈为什么让她走这么远的路,不过一路上能听到别人聊聊天,最好是讲讲故事,总比一个劲地赶路要有趣得多。
“实话告诉你吧,芭尔贝,我在法兰克福找到了一份工作。那儿的主人一直希望我过去,可是当时海蒂太小了,我实在放不下,只好推辞了。谁知他们还记得我,今年又来催我,我打算过去了,不能为了这孩子而放弃工作吧。
”迪蒂姨妈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样的,可让她爷爷来照顾她,不是也很正常吗?”“换了别人或许还可以,但是奥西姆大叔——天哪,他怎么懂得照顾孩子呢?他是怎样一个怪癖的老头子啊?迪蒂,我觉得你真不应该这样做。”芭尔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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