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身健，中国政法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政法大学法律硕士学院院长、数字社会治理研究院院长，中国法学会法律文书学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中国伦理学研究会监事长，中国法律伦理研究会常务副主任，中国法学会法学教育研究会模拟法庭专业委员会主任、诊所法律教育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北京律师法研究会学术委员会主任，北京开发区法治建设研究会会长。研究及教学领域为法律职业伦理、体育法学、诉讼法学、实践法学教育、司法制度及法律文书学。
袁钢，中国政法大学教授、钱端升学者、博士生导师，现任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副院长，体育法治研究基地、公证法学研究中心副主任，兼任北京体育大学博士生导师，中国法学会体育法学研究会常务理事，中国法学会法律文书学研究会常务副秘书长、理事，中国法学会法学教育研究会理事、副秘书长，全国司法职业教育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全国法律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法律专业学位教学案例库建设专家委员会副主任。最高人民法院首批法律研修学者，北京市体育局体育产业智库专家，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比利时布鲁塞尔自由大学访问学者。入选首批北京高等学校“青年英才计划”、首批“首都法学法律高级人才库”。研究及教学领域为体育法学、法律职业（含法律职业伦理、司法制度）、法学教育。

序

2009年6月16日，我作为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法律诊所负责人在法律诊所成立5周年庆典上做了致辞。当时我是这样说的：
在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作为从第一期就参与法律诊所教学的老师、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法律诊所的负责人，我的心中感慨万千。我们的诊所经历了一个曲折的过程，时间会改变一切!
记得比尔・盖茨曾经说过：“人们可能会高估一年里完成的事情，但是，往往会低估在5年中能完成的事。”我第一次看到盖茨这样说的时候，禁不住拍案叫绝。的确如此，我们的诊所5年来也创造了一个奇迹：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法律诊所成立于2004年6月，从当年9月开办第一期，到目前诊所已经连续开办了10期，参加实习学生人数从第一期的13人，指导教师6人，到现在学生191人，指导老师增加到14人，毕业学生共960人。对于这近1 000人的毕业生以及今后加入诊所的同学，我们会持续关注你们的成长，分享你们的喜悦。就我所熟知的诊所学生而言，有的进入研究生院读研，更上层楼；有的进入实务部门，开始运用所学，经世济民；有的漂洋过海，效仿容闳，在海外研读法科；还有人荣获学术十星，有人折桂准律师大赛。我毫不怀疑在座的同学今后同样会取得佳绩，为学校增光添彩。我期待你们实现老师心中“法治天下”的梦想。
在今天这个盛典上，首先，我要感谢同学们。你们用自己的智慧、勇气以及毅力证明了法学院法律诊所的成功。我们的诊所认同孔子“有教无类”的理念，不分院系，录取不歧视。虽然报名者众多，录取比例5∶1，但也绝不是科举选状元。我们的录取标准就是“诊所需要你，你也需要诊所!”我觉得相互需要的联系才会紧密，大家来自不同的院系，相互砥砺，团队学习，才能取得最佳的学习效果。本期法学院同学的人数就少于友邻某院，但绝没有哪位法学院领导非议过这个结果。法学院追求天下为公，不能一味考虑私利。同学们，希望你们胸怀追求公益的职业精神，带着诊所得来的体验，学习他人长处，认识你自己，做最好的自己。
其次，我要感谢在座的各位老师。我们有全中国最大的诊所教师团队，这个团队也是全中国最好的诊所教师团队。我不想强调、炫耀我们有两位教授、十来位博士，还有三位博士后。我知道这些金光闪闪的头衔不能证明诊所的教师一定是优秀的。当下，法学院系充满了对于实践教学的傲慢与偏见。职称评审完成教学工作量即可，其他时间写论文、办案子、讲司考才是明智的选择。讲课效果好的名师将讲台当成挥洒天地、扮美人间的舞台，名师成为名角。但法学院不是名角的舞台，而是培养名角的科班。与其对名角的亮相叫好，不如让角儿们放下身段，教你手眼身法步，让你体验如何成为名角儿。我们尝试团队教学，成果斐然。就我本人而言，我愿意奉献我的精力于诊所教育当中。我自豪的一个纪录是：我是中国政法大学史上进入诊所值班室――地下室次数最多的一个人。说起地下室，我想到，第一，它可以证明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法律诊所的条件有些艰苦。第二，中国政法大学在本世纪的发展目标是成为世界知名法科大学。在这一点上，我们已经和世界上最好的法学院耶鲁法学院并驾齐驱了――因为我们和耶鲁法学院的法律诊所都是在地下室起步的!
今天的盛典即将进入尾声，我的心中涌起了《往日情怀》的优美旋律，我要说，我们的法律诊所会一如既往志在培养德才兼备的法律人，我们全体教师对你们这些在座的法大学生庄严承诺：我们坚持应该坚持的，奉献值得奉献的，坚持到底，痴心不改，你们是我们诊所教师前行的动力，我们会一如既往!The way we were!
读着当年的上述讲稿，不禁感叹时光如梭，我们的诊所成立将近有20载，我对诊所教育的热情丝毫没有减退。尽管目前遇到的困难与13年前相比没有显著减少，然而，我信奉“因其难方见其乐”的原则，对于法律诊所教育仍然一如既往!“The way we were!”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建设的世界一流大学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一流大学，我国社会主义教育就是要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现代大学是培养人、造就人的机构，它要使青年人充分发展自己的能力，体现个性，使受教育者成为有尊严、有勇气，可以有所担当的具有创造力的现代公民。现代大学强调学生要“树立标准、展示理想、坚持价值”，培养学生能够拥有独特的、有追求的高贵精神，鄙视短见的实用主义，追求虽然被现实嘲笑但是具有永恒意义的价值，比如忠诚而有信仰，负责任而有勇气。总之，大学除了要教会青年人谋生的本领，还要使青年人拥有美丽的心灵。法科生的美丽心灵是法律职业获得人民信赖的关键，这是我国法学教育改革中不应忽视的一个重要议题。除了强化职业技能训练，为实现以委托人为中心的代理打下能力基础，还要强化职业伦理教育，将习近平法治思想融入法学教育，使我们的法科生拥有美丽的心灵。法律职业伦理教育首先应当在法学院校进行，法学院校是专门培养法律职业人才的机构，其在法学教育方面的任务是双重的：一是传授法律职业技能，使学生具备初步的解决法律问题的能力；二是传授法律职业伦理，使学生树立正确的法律价值观念和法律职业行为规范意识。正因为如此，法学院校应当同时兼顾法学教育的职业技能训练目标和职业伦理培养目标，把学生培养成德才兼备的高素质法治人才。作为一名法律诊所教师，遇到诊所学生因棘手案件备受打击、极度郁闷的时候，我鼓励他们：“为弱势群体免费代理功德无量，你选择了正确的道路，我会为你的信心和勇气而骄傲，祝你德才兼备，拥有法科生的美丽心灵。”
时至今日，这本《法律诊所》教材已迎来第三次修订。在2020年中国诊所法律教育20周年庆典上，本教材获评诊所法律教育优秀教材奖。然而，由于诊所法律教育在国内发展不过20年有余，因而相对而言，相关参考资料数量及质量均不尽如人意，加之其他因素影响，本教材必定存在疏漏之处，望同行不吝赐教。

许身健
2013年12月1日初稿
2023年5月1日修订

目录

第一章入门

第一节诊所入门概述
第二节诊所教学方法
第三节诊所教学内容
第四节推荐阅读

第二章会见

第一节会见概述
第二节会见理论
第三节会见训练
第四节推荐阅读

第三章法律职业伦理

第一节法律职业伦理概述
第二节法律职业伦理与法律诊所教学方法
第三节推荐阅读

第四章法律咨询

第一节法律咨询概述
第二节法律咨询理论
第三节法律咨询训练
第四节推荐阅读

第五章法律写作

第一节法律写作概述
第二节法律写作理论
第三节法律文书训练
第四节推荐阅读

第六章事实调查

第一节事实调查概述
第二节事实调查理论
第三节事实调查训练
第四节推荐阅读

第七章法律检索

第一节法律检索概述
第二节法律检索理论
第三节法律检索训练
第四节推荐阅读

第八章法律论辩

第一节法律论辩概述
第二节法律论辩理论
第三节法律论辩训练
第四节推荐阅读

第九章法律谈判

第一节谈判概述
第二节谈判理论
第三节谈判训练
第四节推荐阅读

第十章调解

第一节调解概述
第二节调解理论
第三节调解训练
第四节推荐阅读

附录王萍诉派尼科包装公司劳动争议仲裁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