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岁月 科普人生》:
命名“战捷剧社”
祝捷大会后,政治部把宣传队命名“战捷剧社”。队长董济民调走,陈滋德任社长。这时,从独一旅来了一个主力演员高萌(后改名袁乃晨,成为长春电影制片厂资深导演,也是我国第一部译制片的导演,人称新中国电影译制片之父)。
在战捷剧社,韩强是演戏主角,我是唱歌主角。一次韩强和高萌主演话剧《军火船》,社长命我在幕边为剧情伴唱兼提词。没想到,当他们演出中忘词时,可能我提词的声音低了一些,影响了他们及时对话。话剧演完后,社长对我大发雷霆。我十分委屈,顿时泪崩。
接下来的节目是大合唱。当歌声响起后,可能因为我的哽咽声,合唱歌声的节拍好像骤然停住了,刹那间我的意识清醒了,立即收住眼泪,恢复了状态,唱了起来,大家的歌声也随着唱响了起来。这个意外的发生,虽然只是一瞬间,观众可能也并未察觉到,可是却把我们的指挥(胡子社长)气坏了,但是他也无可奈何。
八路军刚到冀中时,老百姓心惊胆战。当他们亲眼看见八路军在齐会一带打死很多日本兵后,都振奋了。他们开始主动为八路军服务,送饭、送瓜果,有的还要求报名参军上前线。村村都准备了马车,帮助运送伤员。在冀中,敌我力量比较悬殊,与敌作战不能硬拼,否则会吃亏,受损失。部队积极寻找机会,能消灭多少敌人就消灭多少敌人,以削弱敌人的有生力量为目的。这个方针后来成为第一二〇师作战的基本指导思想。各部队分区域与敌人兜圈子,让敌人跟着我们转,以疲惫敌人,伺机打击其中的最弱者,在艰苦转战中争取主动。我军在冀中不同日军争一城一镇的得失,而是为消灭敌人,壮大自己。
第一二〇师在齐会战斗取得胜利后,便与敌人展开了游击战。
天天80里行军
二支队在冀中区子牙河一带的地区打游击,我们跟着队伍天天行军。从2月到8月,冀中发大水,6个月来,每天行军都很艰难。
行军一般每天走80里路,有时为了甩开追击的敌人,就要跑100多里。
我们当时行军的情况是这样的:除背包外,每人要背一条7斤重的内装小米的米袋子。1940年到晋西北后,那里很穷,加上国民党经济封锁,没有粮食了,只有吃山药蛋(土豆)、野菜。后来,土豆也没有了。我们背的米袋子里装的已不是米,而是炒面,不是用白面炒的那种香喷喷的炒面,而是将谷糠和带核的酸枣一起磨成面,再经炒制而成。这种用谷糠做的炒面,就是当时的主食,八路军过的是真正吃糠咽菜的日子。生活如此艰苦,但是大家没有一句怨言,没有一个人产生思想动摇,依旧整天高高兴兴、意气风发。
行军中,我除了背一个米袋子,还比别人多背两样东西——钢板和铁笔。领导认为我的字写得较好,常常让我在蜡纸上刻写一些歌篇、剧本、演出简报及宣传材料等,以供油印后派发。于是钢板和铁笔,就成了我宝贵的“随身武器”。
因为我是副班长,行军时要走在我们班的最后面,俗称“殿后”。每当遇有身体不适的同志走不动了,或有什么问题时,殿后的我就要抢下战友的米袋子,背在自己的身上,以减轻战友的负担,有时要多背两个米袋子。
冀中区是个大平原,在行军中最让女同志为难的是解小便的问题。一路上一马平川,没有厕所,也没有任何遮拦。这对男同志不是问题,对女同志就难了!最初,这支部队只有袁光轩和我两个女同志,她一个人不可能把我遮挡住。怎么办?我只好硬憋,憋不住,就尿到了裤子里,这种事不止一次,我生性羞涩,不敢对别人说。再后来女同志多了,有3个人围挡,相当于三面墙,小便问题就勉强解决了。
冀中大平原一望无际,部队行军、运送物资很容易被敌人发现。冀中区的群众组织在党的领导下,带领老百姓挖了许多四通八达的交通沟。这种交通沟深2米,一人高,宽度足能通过一辆大马车。我们在这种交通沟中行军,就不容易被敌人发现了。休息时,身体在沟中的一侧一靠,挺舒服的。
夜行军
最初是白天行军,不久转为夜间行军。夜行军时,大家最初都不习惯,不少人走着走着就睡着了。睡着走路,总是跑偏,一旦走出队伍,便会被人拉回来,我就曾是其中的一个。后来习惯了就不困了,人也变得有精神了。
夜行军,一般在晚饭后出发,要走一整夜。黎明前在天蒙蒙亮时宿营,那时没有军营,我们都是住宿在老百姓家。
先遣队负责先到宿营地的老乡家号房子,部队到达后,便按照先遣队的分配,分别住进老乡家。大家先帮老乡挑水、扫院子,然后洗脚(行军后必须用热水洗脚)、吃早饭、睡觉;下午学习、排练节目;16点左右吃晚饭,之后抓紧时间为老百姓演出;18点后部队出发,开始夜行军。
我们当时演出的节目,除每次必有歌咏和舞蹈外,戏剧有《军火船》《顺民》《三姐妹的苦难》,歌剧《我们是八路军》等。
部队出发前,大家都要把老乡家的房屋内外收拾打扫得干净利落,给水缸挑满水;出发后,有纪律检查组到老乡家中检查,是否把庭院打扫干净了,水缸里的水是否是满的,是否有人违反纪律,是否有人打破了东西没有赔或借了东西没有还,若有,便给予赔偿和道歉。军爱民,是我们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八路军的一贯作风和优良传统。
我们夜行晓宿,有效地避开了敌人。往往我们才离开一个地方,敌人就尾随到了,虽说危险,但这种与敌人反复周旋的游击战,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是保存实力、打击敌人的制胜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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