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递员织田作之助捡到了一名濒死的青年。青年名叫太宰治,是黑暗与暴力的代名词——港口Mafia的一员。 秉着人道主义原则看护太宰的织田与一心求死的太宰开始了奇异的合住生活,但平静的日子很快就被追着某幅“画”找上门来的组织“48”打破?!“一次都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就结束-生的人只能用愚蠢二字形容。”这是活在“黑暗时代”的两人的黎明与终结的故事。2022年上映的改编真人电影的观影者赠礼小说合二为一与大家见面!
我在门廊上发现了一具浑身是血的年轻男尸。
我低头看看那具尸体,然后抬头看向房子前方。
眼前是一幅宁静的晨景——对面的公寓在前方路面撒下长长的黑影,院墙上种植的凌霄花随风摇曳,用人类听不懂的语言低声交谈,远处还传来了长途货车的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响。
而我面前的门廊上趴着一具尸体。
尸体。
这是放到任何一个场景都格外显眼,让人难以忽视的东西。可是这次不一样。这具尸体与眼前的风景融为一体,成了日常宁静清晨的一部分。
我很快便察觉其原因——那具尸体的胸口正微微起伏。
这不是尸体。是活人。
我仔细观察这个人,只见他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黑色的蓬乱头发、黑色的高领大衣、黑色的西装三件套、黑色的领带,只有纽扣领衬衫和脸上缠的绷带是斑驳的红与白,那纹路让我联想到了中国古代象征不祥的预言文字。
他趴在门廊的下半段楼梯上,血迹就沿龟裂的混凝土楼梯蜿蜒而下。
提问:请回答我该怎么应对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人?
答案很简单。我只需要用鞋尖顶一下,他就会顺势滚下楼梯,抵达地面。那里是公路,不属于我家的范围——公路是国家的领域,困于国域者当获国家救济,我这样平凡的邮递员当回家吃早饭。
我会这样回答并不是因为我冷血无情,而是因为我想活命就要这么做。青年受的伤明显是枪伤,我一眼就能看到好几个弹孔。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恐怕还有更多。最重要的是,他的左手还攥着一沓新钞票。
这意味着什么?没有意味。除了会让我产生“他是个大麻烦,和他扯上关系肯定没好果子吃”的预感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简言之,他明显不是普通市民该管的人。精神正常的人光是看到他都该逃到隔壁城市去,就像《圣经》里所写的约拿,如果他第二次在刮着暴风雨的海上遇到了大鱼,他大概会这么做。
我看了看青年,看了看地面,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青年。
然后我决定行动。我走到他身边,用双手架着他的腋窝把他拉起来,一路拖进家门——他的脚后跟在地上蹭了一路——放到壁床上。他比外表看上去要轻得多,我一个人就轻松地将他拖了回来。随后我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虽然伤口又深又多,出血量也大得惊人,但只要立即给予适当治疗应该就能把他救活了。
于是我从壁橱里翻出医药箱,为他做了简单的急救措施,又在他上半身下方垫好毛巾,用剪刀剪开他的衣服,让伤口露出来,查看是否有子弹嵌在他体内。接着我用干净的布扎紧止血点——腋下、肘窝、脚腕和膝窝来阻止血液流动,用消过毒的止血带给他的伤口止了血。算他走运,这种水平的急救措施我就是闭着眼睛都做得来。
做完这一系列处理,我抱着胳膊俯视起了床上的青年。他的呼吸节奏很稳定,可见呼吸器官和骨骼没有受伤,但他一直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命令我,让我快点把他扔出去,还说居然给这么可疑的人治疗,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愚蠢的事吗——我或许是该听劝。这才是聪明人该做的选择。
而在听从脑子里的忠告之前,我又打量了青年一遍。
我对他这张脸毫无印象,应该不是我认识的人。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他半张脸都被绷带遮住,看不到完整长相,不过现在的他比一开始给我的印象要年轻许多,说不定还能称其为“少年”。
这时我想到了他攥在手里的钞票。他到现在也还攥着,假如真的有眼见的那么多张,那对我这种穷困潦倒的低薪人士来说可是一笔财富。反正他的命是我救的,那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笔钱转移到自己的钱包里也不为过吧。我边想着边伸手拿走了那沓钞票,哗啦啦地数了起来。
这个决定终于让我意识到自己是这座城市里头一号的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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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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