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尽头有歌声》:
张启回道:“嘿,这是人家的自由嘛!你职业病吧,总是想找点与众不同的地方。”
盛海抬头看了张启一眼:“你怎么下班了不回家?这次是你老婆还是你小舅子,又跟你吵架了?”
张启无奈地笑了笑:“回家?还不如在这儿散散步。”
张启在沧海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工作,妻子范婷家庭条件优渥,范家的企业在沧海小有名气。范婷觉得嫁给张启委屈自己了,平时对张启呼来喝去的。在妻子范婷,甚至在所有范家人眼中,张启就是典型的“软饭男”。张启结婚以后,只要他被范家讥讽,无处排解郁闷,便找盛海喝酒,时间长了,盛海也了解张启的家庭情况。
盛海看张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报应啊,年轻的时候风流成性,现在光你老婆一个就够你受的。咱们当年读大学那会儿,你跟王雨菲在一起,多好啊,非要劈腿,找你初恋。再不济,那个旁听生悠悠,话虽然不多,人可漂亮啊!”
盛海和张启聊天儿时,那保安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电话,默默地点了点头,挂断后骑上自行车,静静地离开了人群。正值沧海市的下班晚高峰,中山路上挤满了车辆。中山路是一条双向四车道的城市主干道,这个时间段拥堵得很厉害。那保安在机动车道上骑着自行车,在把马路堵得水泄不通的车辆中穿行。他在一辆黑色豪华轿车后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用力地往前骑,突然发出“砰”的一声,保安的车子把这辆车的后视镜给撞了。保安下了自行车,哈着腰,站在司机位置的窗口旁边,满脸堆笑地看着司机,又踮着脚朝后排看去。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也似乎在等待着司机下来兴师问罪。
很快,四十多岁的胖司机打开车门跳了下来,怒气冲冲地骂道:“你这个臭保安,是不是瞎,怎么就往车上撞?你赔得起吗?”
保安没说什么,顺着车窗低着腰,依然望向后排,笑嘻嘻地问了一句:“您是秦颂先生吧?”后排的人听到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保安,并没有说话,脸上浮现出不耐烦的神情。
这时,只见保安从手提包内拿出了一支已经安装好消声器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司机的头,随着“噗”的一声轻微枪响,司机的额头处被打出了一个小洞,鲜血从前额渗了出来,一大摊鲜血溅射到黑色轿车上。司机的身体“扑通”一声砸到地上,发出了一声不大的闷响。车内后排的秦颂看见司机被杀,惊慌地解开安全带,试图逃走。这时,保安拿着枪,迅速地把头探进了车内,朝着秦颂的头和胸部连着开了两枪。瞬间,秦颂一动不动,一股一股的鲜血从额头和胸部溅射出来。保安熟练地把枪收入手提包内,从容淡定地用手机拍了几张秦颂中枪后的照片,骑着自行车快速离开。
保安刚离开事发现场,很快,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杀人啦,杀人啦,杀人啦……我的妈呀,杀人啦!”
原本站着闲聊的张启和盛海,被这阵尖叫声打断,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人群已经将道路围堵得水泄不通,汽车喇叭声、人群中的尖叫声,以及不明所以的人们大声的叫喊声,让现场乱成一团。
盛海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不好,出人命了!张启,你留在这里别动。”
盛海立刻向人群的方向跑去,几个箭步就冲到了刚才尖叫的女人身边。盛海从这个惊恐的女人的话中得知,杀人者是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保安,并知道了保安的骑行方向,盛海快速地向保安逃跑的方向追去。因为交通堵塞,保安骑行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盛海还可以看到保安就在前方。
盛海边追着,边喊着周围的同事:“抓住前面那个骑自行车的保安,他杀人了,抓住他!”
在盛海的周围,还有其他几个便衣警察,听到盛海的话后,都开始纷纷跟着盛海追逐保安。
保安骑着自行车离开了中山路,拐进了旁边城中村的巷子里。这条巷子看起来笔直幽深,但巷子里的小商铺星罗棋布,行人游客连绵不断。盛海不敢开枪,只能大声喊:“警察!不许动!要不然开枪了!”保安从手提包内拿出手枪,朝着盛海的方向连开两枪。盛海看到保安提枪后,下意识地闪避,一个翻身就卧倒在了地上。但很快盛海就意识到,这个保安并没有想杀他,子弹都是从他身边擦过的。行人们被枪声吓得惊慌失措,四散奔逃。这阻挡了盛海的追捕,没一会儿工夫,保安便不见了踪影。
巷子里的一家网红餐厅中,一对年轻情侣周子泉和蒋舒扬正坐在二楼天台吃饭。蒋舒扬听到盛海大喊“警察,不许动,要不然开枪了”,往下看去,人群中,盛海在奋力追捕犯罪嫌疑人。她提醒正在给她剥虾的子泉:“你看,那个是不是盛海?他好像在追人。”
子泉往楼下看了一眼,盛海跑步的姿势他太熟悉了,大学时俩人一起夜跑了大半年。子泉急匆匆跑出餐厅,想问问盛海需不需要帮忙,他刚推开餐厅的门,就被几声枪响吓回了餐厅。蒋舒扬吓得站在餐厅收银台前不知所措,子泉赶紧将她揽在怀里安抚:“没事没事,盛海是警察,可能在执行任务,别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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