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浪屿深夜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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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1:留言合集
附 2:他们写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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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浪屿的风儿,又吹来了梅雨时节。
我轻轻地忆起昔日那些人们的音容笑貌,提笔,拖延了很久的随笔文,关于小野、阿祖和我,三人的小关联,在一个阴天,我坐在屋里缓慢写来。早晨落了倾盆大雨,我是被雨声叫醒的,匆忙起身,收了阳台晾晒的衣服、床单,看时间还早,又继续睡过去。整天轻微的头疼使我无法集中精神作画,只好停了画笔,一边歇着,一边打字,零零碎碎不成篇章,更像是跟自己的对话,吐露几句心声,又或者,写一个久远的故事。
我和小野认识,是在二零一五年二月,或是三月,也可能是四月,时间我已记不得了。见面地方是鼓新路一栋老房子,他当时经营的食堂里。机缘之下,我参与了那次的“创业分享会”,在场认识的人里,只有小野后来成了唯1的好友,其他人于我皆为浮云过客。
如今说起来,我仿佛还能闻到进屋时掀开门帘就散飘着的檀香味。那时还是春天,花草繁茂的季节,海风拂起的波纹也是轻柔的。后来因为卖灯、卖画的一些事,小野转账给我,我退了回去。他就约我喝茶,我邀他到 “小屿宙”来。那是第二次见到小野,午后时光无比美妙,斜阳照进来,音乐绕梁回旋。我们二人面容宁静地喝茶、聊天,坦诚相待,像是久别重逢的故友。此时我对小野的印象已经多了亲近。我感受得到,他勇敢坚定,无所畏惧,在谈话中不掩饰自己的过往,很多事情直言相告。我对他也是如此。接着,我去烧水换茶的过程里,他在我的茶盘底下塞了几百块,走后才说“就当供养我的”。我哈哈大笑起来。
这就是阿祖买灯的那笔钱。小野在故事里提及的 Y 和 Z,写的就是我和阿祖。
自那之后,我就常常去找小野蹭茶。有时候他问我,饿吗?我若有所思地点头,他就去厨房给我弄些吃的,饱后大家又继续聊起来。
时间仿佛很淡,我们总能聊到深更半夜,说得玄妙一点,就像两个自己在互相唠叨,即是小野说的,“我觉得你是另一个我”。
不久后的某一天,我在食堂喝茶,见到了阿祖本人。他很亲切,皮肤有些泛黑,硬朗偏瘦,为人直爽,面貌里透着重情重义的气息。因为初识,言语里总还是有些客气和谨慎。后来有一回,阿祖和伙伴们去海湾公园喝酒,约了我一道去。大家一片欢声笑语,在那之后,似乎就再没有他的消息了,刚开始还能看到他偶尔在朋友圈“冒泡”,渐渐地,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前不久,我路过海湾公园,就去逛逛,那儿的酒吧全部都拆了,显得清冷安静,有些破败。当下我发了信息给阿祖,万万没想到,他回复了我。彼此的问候、打探、感慨,我才知道那年他回老家去养病,就没有再来厦门。我们这次的联络,已然隔了三年。尽管交情尚浅,可我听他说着“身体不好,在家休养”的那一刻,我自己心里也为之一颤,久久不能平息。
世事悠悠,不如山丘。青松蔽日,碧涧长流。
在二零一六年的七月,食堂交由一哥和阿凡打理,小野只身进京,在谦和法师的大清贡梨园那儿学习绘画、抄写经书、听闻佛法、参悟人生。一切的生活际遇,给他以考验和磨难,也给他以智慧和喜悦。
我不喜欢大谈“梦想”,也不屑于表面的“修行”,我更心羡于清淡和平凡的日常。如我所述,小野在他认定的事里,总能一心一意地做到尽善尽美。今年他回到长沙老家,改造了自己的屋子,又继续进行着他的事业。我隔屏观望,欣悦同往,盼着有朝一日再聚首捧杯,以茶代酒,述说想念。
我写不下去了,正要搁止,夜在深处,音乐起伏如诗,恰播到爱的那首《海上花》。
“仿佛像水面泡沫的短暂光亮,是我的一生。”
在文章的末端,我想到那时候小野在“故事会”里写道:“你们现在也认识了,有机会我们一起喝茶吧。”现在看到这句话,我愣了许久。
时光此时静止了。
我也等待多时了。
都茵 写于二零一八年六月末